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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来没对祁辛说过。
现在就是这样，眯着眼睛勾着唇角哼笑。
于君觉得有些难受，胸腔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强行清空奇怪的想法，于君像往常一样问到。
“没有哦，只是——啊，哦，刚刚看到一只老鼠被弄死了。”
祁辛兴奋的说着，眼睛里似是泛着红，眼底光不停闪烁。
于君想象那只老鼠是怎么死的，踩死还是烧掉？
奇怪，干嘛想那么恶心的事情。
“你口味真独特。就算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算生命吧，死也不要太过残忍的好。”
毕竟折磨生命是一种不好的行为，死也要痛快才好。
被人踩死面目全非多惨，或是被火烧死，在红光里惨叫，吸入烟雾，皮毛都被烧光，多可怜。
“你说的对。”
祁辛点了点头。
最近姑姑打电话的次数多了起来，以往两天一次，现在一天两次。电话里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于君有些担心。
他想是不是姑姑一个人在家里还是太寂寞了，没人说话什么的。
是不是想他了？
已经两个月没回去了。
最近学业忙，姑姑也让他不用回去。但不知怎么的，于君觉得这次必须回去看看。
留下想要跟上去的祁辛，于君一个人回去了。
到家已经晚上八点了，整栋楼的户主家灯亮着，唯独姑姑家熄了灯。
原本于君还以为姑姑不在家，一开门才发现姑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两个月没回来，姑姑白发冒了满头，原来白发可以这么快长满头吗？
于君从卧室拿被子。
这么多天没回来，这里还是干净整洁的，很显然是姑姑每天在收拾。
轻轻的给姑姑盖上，结果姑姑睁开了眼，眼里浑浊一片，脸上也蜡黄一片。
姑姑是受什么折磨了吗？
怎么人也瘦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怎么一点声响就醒了呢？
“姑姑。”
于君在姑姑的注视下叫了一声。
姑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才反应过来似的，问到“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
“哦，刚到家。”
姑姑迷蒙着眼睛点了点头，起身。
于君拉住她说到:“已经吃过了。”
“好吧。”
说完又坐下了。
姑姑一直盯着某个地方，又好像是什么也没看。双眼无神，发呆无疑。
精神状态不太好，很明显。
于君生出浓烈的担忧，询问到:“姑姑你是不是没睡好？”
“我一天睡八个小时。”
“那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也太自恋了。我想你我不能打电话吗？”
“可是打电话也见不到我人，这能一样嘛。”
姑姑死板的很，用着智能手机发短信打电话，也不会去用些什么微信啊抖音什么的。
“对对对，就是想你了，臭不要脸的。”
姑姑笑着刮于君鼻子，于君嘿嘿笑了几声。
“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回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最近一直和我打电话嘛，我以为你想我了呢。”
“给你打几个电话你就嫌烦呐，唉……”
“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小崽子……”
姑姑哼了句竟然睡着了。
于君望着满脸皱纹的姑姑，睡着的她终于脱下伪装露出疲态。
于君照顾完姑姑回到房间，一掏出手机就看见祁辛发来的一堆消息。
15:31
车上饿的话吃点水果哦。
15:58
学长才离开了一会就受不了呢，真的好想学长。
16:30
学长明天早上就回来好不好，好想你好想你。
17:34
学长吃饭啦，今天做的是莲藕排骨哦，等你回来就给你做。
18:45
没有学长的生活好无聊，我还是睡觉吧。晚安。
20:51
又醒了，学长睡了吗？
于君笑了笑，回复到:“要睡了，你也快睡吧，晚安。”
对面几乎秒回到“学长晚安。”
第二天于君难得早起给姑姑做早饭，结果一道声音传来，是姑姑——
“今天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五点来，那时候医院不忙。”
“诶好，医生我问一下，就是我那个病……”
“……”
“……”
“嗯……好，谢谢医生。”
中间一段于君都没听清楚，但是他大概知道了，姑姑生病了。
上一次就说去检查，估计真有什么问题了。
姑姑正准备去上厕所，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于君，面上一僵，小心翼翼到:“你都听到了？”
“嗯……姑姑……得了什么病？”
“没多大问题，老毛病了。”
姑姑轻松的说到。
“真的吗？姑姑别骗我。”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还怀疑我了是不是，你个小崽子。”
“没有，姑姑要多保重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老妈子一样。”
“早饭做好了，来吃吧。”
“哦。”
于君本来中午要走，但他总觉得姑姑瞒了他什么，借口说没车票了继续留下了。
下午四点左右，姑姑就出门了。
于君偷偷跟了上去。
本地的大医院。
于君见姑姑进了肿瘤科。
心中顿时被一个想法充满，姑姑有肿瘤？！
心脏怦怦乱跳，呼吸也变得短促，于君只觉得脚底发软。
扶着墙走到门口，听到了让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话。
“你真的准备放弃治疗吗？如果你接受治疗，有百分之七十是可以活的，尽管寿命可能……”
“医生——我已经决定了。我年龄这么大了也没什么用，何必……”
“成功概率很大的，如果你家有孩子，我还是建议……”
“不用了，已经……”
“治，姑姑！我们治！”
于君扒着门框冲进来，样子甚是狼狈。
姑姑看见于君震惊了一瞬又抱歉到:“医生按我的意思吧，这个我还是不治……”
“治！不就是钱吗，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好吗姑姑，我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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