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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日跪在笼子里,抓着栏杆看窗外。祁辛抱着他喂他吃饭,抱着他去洗澡,抱着他睡觉。
基本上片刻不离。
可是他好讨厌这种生活,以至于他无比讨厌自己。真是无能。
直到等祁辛睡着他偷来了手机,看见了消息。是同学发的:
班长朱思雨走了。
走了?
于君思想还迟钝了一下,是转学的意思吗,难道她不读书了?可是她成绩那么优异。
可再看下去的时候,他崩溃了。
尸体发现了,在东边水沟里。
估计是他杀。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天啊……
缅怀班长朱思雨。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思雨跟我那么要好,说没了就没了,我不敢相信……
于君明白了,朱思雨死了。死在了臭水沟里,那臭气熏天的地方浸透了少女青春的芳香。
于君也是不敢相信的,但事实就是。
突然背后响起了声音。
“学长?你在干什么?”
祁辛醒了。
于君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抓住祁辛的衣领,问到:“是不是你做的?”
祁辛迷茫着眼,疑惑的问:“什么?”
于君看见祁辛这幅无事发生的模样,瞬间笑了:“你还在装什么啊?祁辛,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杀了一个两个还不够,你还要杀第三个是吗?我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就这么难吗?!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肯安心?!”
祁辛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皱着眉解释:“我没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没做。”
于君松开祁辛,哈哈大笑:“对你没做你不知道……可是人死了,朱思雨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碰到栏杆吃痛的蹲下来。
祁辛跑过去揽着他,嘴里不停的解释:“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
可是于君的眼神让他知道,他并不相信。
祁辛停下了解释,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忘了她吧。”
而这句话更是让于君确信杀害朱思雨的凶手就是他。
于君撑着自己,给了他一巴掌。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整个空气都变的难闻起来。
于君抓狂似的抓住栏杆磕头。
砰砰砰——砰砰砰——
嚎啕大哭。
祁辛也哭了,泪珠站在睫毛上,或是顺着脸颊滚落。
他跪了下来,乞求到:“对不起,学长对不起……”
于君停了下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拳打了过去。祁辛瞬间趴在地上。于君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一脚踹在他的肩上,祁辛往后滑了一段。
他想如果于君能高兴,把他打死了也没关系。
下一秒,于君就跳着骑到了他的身上,拳头如骤雨般落下。
呜咽声,叫骂声混成了一片。
“滚!给我滚!”
祁辛听着于君在房间里大叫。
从那天以后,于君就变得暴怒无常。家里能碰的东西被他砸了个遍。
祁辛害怕他伤到自己,就把所有尖锐的东西以及玻璃制品带走了,还把栏杆按上了一层厚厚的泡沫,地上也换成了软胶。
于君只能用着枕头砸栏杆,发出些沉闷的碰咙声。
“学长,该吃饭了。”
啪嗒一声碗被掀翻在地。
于君恨恨的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他咬死。
祁辛毫不在意,默默的收拾好残迹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祁辛又端着碗回来了,盛了碗粥,坐在床边喂。于君看着他,祁辛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
最终还是咽下了。
在于君心里,他一直觉得祁辛就是凶手。
他受够了这样单调乏味的生活。
他想死。
听说溺水身体会浮肿,割腕太漫长也会疼,吃了安眠药还有回光的痛苦时间,跳楼的话……他根本出不去。
怎么又起雾了?
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祁辛呢?他不应该随时都在吗?
“祁辛。”
没有人。
“祁辛。”
还是没有人。
这是在哪呢。
于君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看见前面有一个屋子。怀着好奇打开了房门——
红色的血迹——祁辛!
祁辛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向他招手。
周围升起的白雾好像在督促他前进,一步步靠近那个奇怪的祁辛。
“学长——学长,阿君!”
于君睁开了眼,看见祁辛满脸焦急。
刚刚是梦见了什么?
于君眼中浑浊一片,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祁辛用力把他拥入怀中,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于君歪着头迷茫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你到底是谁?
他已经很久没正眼看过他了,只要一看向他,里面都是浓浓的恨意,今天竟然有了别的表情。
祁辛很高兴。
“我们出去走走?”
于君迟钝的点点头。
祁辛搀扶着于君走到了花园。
之前那颗白杨树最终耐不过冬天的严寒已经死掉了。枯掉的枝落在泥土上,好悲惨。
清晨起了雾,浓浓一片。
祁辛害怕于君沾了湿气还特地给他多穿了件衣服。
可是雾气还是沾到了脸上,湿哒哒的,不太舒服。
“好大的雾。”
这是于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祁辛眸子一亮,拉着他的手搓着说到:“嗯。学长冷吗?”
“我不冷。好大的雾。”
“嗯。”
“我喜欢雾。”
于君笑了,抬起手感受着雾气。
“我也喜欢。”
祁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心脏像小鹿一样跳动着。
两人在雾中散步,伴着清晨悦耳的鸟叫。于君真的很喜欢这里,甚至离开的时候回望了几次。
祁辛知道于君喜欢雾后,在房间里造了很多雾。迷蒙一片,他有时候都找不到于君了。于君开始很高兴,举着手在笼子里转圈,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还在祁辛的心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阿君你喜欢吗?”
祁辛温柔的看着他,于君愣了愣,点头:“喜欢。”
身处浓雾里感觉很安全。雾很干净。
“喜欢就好。”
祁辛微笑着把他拥入怀中,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祁辛!屋里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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