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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没错。”
瑞娜点了点头，金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远方的荒原风景。
随即，便将那些龙之传承中根本未曾记载的记录娓娓道来——
“那些黑色的‘水’，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活物。
“它们的本体是暗渊虫，一种来自遥远过去的生命，是亚恩帝国的杀手锏武器。如果我猜测得没错，它们似乎被某种特殊的科技改造了。
克莱尔长大了嘴巴，
在姐姐的嘴里听到科技二字，当真让他有种错乱感，还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某个未来世界，“你确定……科技？”
“嗯，可以与魔力相提并论的另一种进化方式，以机械升级为巅峰，以黑暗混沌作为力量本源，是禁忌的力量，不仅可以分解为无数细小的分身，也可以汇聚组成一个巨大的本体。
“它们可以吸收魔力，并把魔力转化为一种不论是形式还是构造都与现有所有元素能量完全不同的能量，极端强大，并且拥有屏蔽弱小力量的能力，没准……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
一边说着，瑞娜一边伸出龙爪，用力抓了下去，将一部分还没化为尘土的骨骼从爆炸坑中抓了出来。
那是一根大到离谱的巨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带着厚重的光泽，像是金属，却又不是
“泰坦的肩胛骨…所以…这是泰坦王级别的守护者，难怪可以封印暗渊虫，不愧是泰坦啊……”
瑞娜阅历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有感觉，这次亚恩古国的开门，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这次的星象，对于整个希卡利亚大陆而言都异常罕见。
九月连珠，万象更新。
克莱尔又听到了熟悉的名词，迫切的想真的与他认知中的有什么区别。
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提问：
“那个泰坦，能细说么？”
“嗯，泰坦族是曾经希卡利亚大陆上的顶级支配者，也是亚恩帝国守护者之一，极其强大，其中的巅峰存在、泰坦巨人之王接近了天使的边缘，也许也正是因此，才遭到了毁灭。”
姐姐一直都没闲着，一边说着，一边到处飞行。
“泰坦……暗渊虫，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
克莱尔无法理解，直到现在，依旧感到了恐惧。
“正常情况下它们应该都被封印了，你也不可能碰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封印被突破了！”
天空中的姐姐一边寻找着什么，一边大声说道。
“好像是我干的。”
听到姐姐这样一说，克莱尔不免有些尴尬的解释。
“哈哈，看到了，毕竟你也不了解这些东西，不知道很正常。所以要对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明白吗？不要轻易破坏，也不要轻易进入。”
听着来自姐姐的教诲，克莱尔忙不迭的的点头。
这个时候他也猜出来了：这里已经出现了暗渊虫的痕迹，就说明古国开门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
尽管没人知道门在哪里，但可以尝试进行预判。
克莱尔原本以为勘探工作应该还要再晚一些进行，却没成想，今天倒是把日子直接提前了。
“禁忌的战争、泰坦与恶虫的厮杀，当人类甚至无法操控它们研发之物，亚恩的毁灭也理所当然。”瑞娜将肩胛骨放回了它该去的地下，“至于它们的遗产，也便没有归属了。”
“不过……”
瑞娜顿了顿，眼神中传递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玩味，
“也许那些人，并没有死绝呢。”
“此话怎讲？”
克莱尔感觉姐姐变成了名侦探。
“暗渊虫虽然有自我意识，但想汇聚这么庞大的数量，是要有操控者的。”
瑞娜闭上眼睛，通过强大的元素能量感知进行回溯，看见了前段时间进入地穴中的金发人类。
“是人……”
连接着姐姐的记忆，克莱尔也看见了。
“可这里距离人类的本土极其遥远。”
克莱尔喃喃自语。
“能来到这里，这个人类，比想象中更加强大。
“看他身上的衣服，是天狼帝国特有的服饰。
“天狼帝国的领土包围了亚恩荒原的三个方向，只留下靠海的那一边，如果不是荒原条件恶劣，只有极少数地方适合生存，恐怕他们早就占领了。那群家伙……我以为他们不会那么直接。”
瑞娜一眼就看出了克莱尔根本不清楚的端倪，“他之所以把被封印的骸骨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是因为带不走？”
克莱尔接话。
“嗯，太大了，带不走。”
瑞娜笑笑。
上千米高的巨型骸骨，太古的残存遗留之物，能瞒着魔兽领地的头头带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克莱尔忍不住道：“所以守护者，到底是指暗渊虫，还是泰坦？”
“都是。”
瑞娜又飞到了巨人武器附近，在更高的天空上看清了周围的地形。
“都是？”
克莱尔赶紧跟上姐姐的飞行速度。
“嗯。”
瑞娜没多说什么，从头到尾都在勘探这边的地形。
这里是巨蜥领地的边界地带，距离无主之地已经非常近了。
那里只有无尽的尘沙与巨石。
根本就没有任何遗迹的影子。
“头好痛……”
克莱尔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东西。
他忽然想起了与蕾米娅交谈时，她的家族想寻找亚恩古国的“火炬”。
火炬是什么？文明是什么？最强大的科技又是什么？当年的战争又为什么发生？他真的无法理解。
一理解起来，人类的脑子真的完全不够用啊。
“当年的战争和黑暗狂潮……波及了几乎整个亚恩荒原，乃至周边地区，后续还没结束。
“鬼知道在我们红龙来到之前，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历史，没准都不是假的。
“而所谓失落的历史，起因、过程和结果我也不清楚。
“我只能告诉你，亚恩太强大了，那群疯子一般的存在，不知疲倦的研究更高层次的力量。
“而暗渊虫，就是触及到天使禁忌的一种存在。”瑞娜轻声道，“到了现在，不论是幸存者的后裔还是暗渊虫的驱使者，都是我们的敌人了。”
“所以，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克莱尔小声哔哔。
有姐姐在，有些事就麻烦了。
但姐姐足够强大。
如果他在这里会呆一段时间，那么面对任何敌人，都有解决的办法。
甚至可以说是一段时间的无敌。
“当然是陪你等到亚恩古国回归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正是为了这事，才特意陪你走了这一遭，然后，帮你，向那个虚无缥缈的巅峰做好准备。”
瑞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她受母亲之托走来到这里，当然是将目标直指最重要的东西。
火炬之类的东西。
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克莱尔重新落入了地面，他能感受到母亲给予自己的厚望与寄托。
他不想让母亲失望。
“在母亲眼中，我一出生，就是要超越父亲的，对吧？”
克莱尔看向姐姐，轻声细语。
希雅已经快要苏醒了。
克莱尔并不想让希雅知道太多沉重的事情。
所以长话短说，语气都变得短促起来。
“父亲……”
瑞娜的神色有些晦暗。
如果不是克莱尔提醒，她都不想去思考当年的杀伐与战争。
那是痛苦的回忆；那时的伊塔瓜达和她都还是幼龙，却不得不注视着陨星般的冰十字枪，带着绝无仅有的爆鸣与冰浪突破天际线，将父亲不屈的意志与怒吼，都钉死在诛魔山脉下……
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巅峰究竟是谁。
如果说谁最强大，那北国的冰龙之王绝对说第一，没谁敢说第二。
“我们尊敬的父亲，红炎龙帝、盖乌斯·奥古斯都阁下，
“是当年最有可能重新进化为天使，带领我们离开希卡利亚大陆的化羽巨龙。
“但是……”
“被镇压在诛魔山脉下。”克莱尔一字一顿，攥紧了龙爪。
格雷福斯与他述说这类往事时，也充满了无尽的叹息。
他了解其中一些事，可这些事串起来的时候，克莱尔才明白自己的身上，究竟承受了多少责任。
“好啦，别灰心丧气，打起精神才是一条强大的龙。”
瑞娜揉了揉克莱尔的龙角，又捏了捏希雅的蝶翼，开怀道，“所以你现在住哪？让我瞅瞅？”
看着时间不早了，克莱尔也知道不好推脱了。
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姐姐……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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