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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最终的结局如何，从你们接受任务的那一刻开始，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相信以你的资历和聪明，应该能明白我在讲什么！”
“要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那就尽管来吧！”看着蓝鬼一步步走来，苏牧神色平静的开口说道。
同时。
他的右手不露痕迹的，摸向了自己大腿部的匕首。
眼前包括蓝鬼在内，总共有八个人，抛开岳天行这种可以无视的战斗力，他还是有自信能够应付。
至少。
不会被瞬间置于死地。
拖到柳勇带人前来，问题也就解决了。
但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
自己这番话说完以后，不仅蓝鬼停下了动作，就连旁边的那些人，状态都开始变得明显不对了。
哪怕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状态。
这个时候……
别说是苏牧，哪怕是被绑着的简阳，和始终看热闹的岳天行，都有些傻眼了。
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
要知道。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鬼面人是属于死士般的存在。
也就是说，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把命放在心上，反正都是一死。
所以这种人才最可怕！
可就眼前的状况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敢耍我？”蓝鬼短暂的犹豫过后，再次行动了起来。
但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苏牧眉毛一挑，发现有可操作空间，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应该是最了解你们的人之一！”
“没有谁把你们当做人看，只是单纯的工具，使用起来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出了任何问题除掉就行了！”
“就像这一次的行动，太子在凉州出事，不但简阳他们需要承担所有人的怒火，为了稳妥起见，你们自然也会成为牺牲品！”
“拼尽全力，最终却是被清除的下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不甘心吧？”
这一连串的话语，逐渐开始深入人心。
实际上。
这些鬼面人确实属于死士的范畴，平时也不会被当做人看，牺牲起来更不会有心理负担。
原本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毕竟都是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长时间下来，心中总是会积压各种各样的情绪。
此前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些，现在被苏牧说出来，其中滋味……也只有在场的这些人才心知肚明。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鬼再度停下了脚步。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些无意识的动作，早就在苏牧的面前，暴露了自身内心真实的想法。
心有挂碍有所追求，自然就会有破绽，有破绽就会被人掌控。
“你们的主人是谁，到底要做什么，以我都心知肚明！”
“我是大夏正统的太子，所有人都认同之储君，杀了我你们必死无疑！”
“但如果做出不同的选择，或许就会有不同的出路！”
“跟随我摧毁你们的组织，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何乐而不为？”
“至于卸磨杀驴的事情，也大可不必担心，你们有功于我，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丢失身份，以及牺牲未来的事！”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是我的花言巧语，如何选择和判断，就交给你们自己来做了！”
“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愿意赌一赌终身的自由，以正统为准，好好考虑考虑吧！”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周围安静的可怕。
唯独能够听到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来，在苏牧的话语中，局势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哪怕现在还没有人做出选择，沉默就是问题了！
岳天行只感觉，额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这些平时看起来六亲不认，似乎不会为任何事情所动的鬼面人，竟然就被这区区的几句话给打动了！
不是誓死效忠吗？
不是没有任何情感吗？
难道对我才是这样？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慌，因为如果这些人真的做出了选择，愿意跟随太子的话，那自己可就完了！
隐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出手，还特么被自己人给出卖了？
一想到那种结果，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蓝……蓝鬼大人，你可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如果现在不赶紧动手的话，接下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您不是说过，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所有人都会死的很惨吗？”岳天行实在忍不住了，咬牙开口道。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结果。
他这番话刚说出来，立刻就感受到周围传来无比凌厉的目光。
仿佛利剑一般，几乎要把自己穿透！
“我……我要怎么相信你？”蓝鬼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现在的局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事成之后，你们这个组织绝对不可能再存在，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自行离去，获得想要的自由！”
“至于信任的问题，还是之前那句话，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东西，只能依靠自己去选择！”
“赌吗？”苏牧大有深意的问道。
紧接着。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于蓝鬼以及周围的鬼面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谁不想真正的或许自由呢？
要是有所选择，谁又愿意心甘情愿的去送死？
“咣当……”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蓝鬼将手中的弯刀丢在了地上。
而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其他鬼面人，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快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小人愿赌！”蓝鬼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立刻。
其他所有鬼面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于是。
周围除了被绑缚着的简阳外，就只剩下了苏牧和岳天行还站着。
此时的岳天行，内心正在疯狂的谩骂着，恨不得生吞活泼了这些混蛋。
自己拼尽一切，赌上了性命帮助他们做事。
到头来……却把自己推向了万丈深渊！
这些可恶的混蛋！
“呜呜……”
“呜呜呜……”被绑住的简阳，不断的发出声音。
但是。
从他的表情就能够清晰的看出来，他在发自肺腑的狂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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