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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家里当娇娇女，只会躲在父母身后，是因为叶美英太精明了，要是她突然表现出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性格，必定会引起妈妈的怀疑。
不过妈妈出去了，只有水老太一个人，她自然不用再掩饰。
“奶。”
水怀珠嗓音微嗤：“你是个长辈，别做出让人不耻的行为可以吗？”
水怀珠知道村镇老一辈的人大部分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老太太平时要怎样宠爱两个男孙是她的事情，拿自己的东西全送过去都没关系，但凭什么理直气壮抢别人的？
“你、你什么话？”
水老太没想到会被一个丫头当面指责她不耻，顿时气得不轻，音量也不由得加大。
“水怀珠，你是鬼上身了？这样和我说话？你爸都不敢骂我！我看你这丫头平时是吃得好喝得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水老太越说越来气，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你爸妈疼着你，把你养得刁蛮任性，不会尊重长辈。我这个当奶奶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水怀珠轻松抓住老太太的手，蹙眉。
“奶，你想清楚了，要是和我动手，吃亏的可是你。毕竟是你先要抢我鸡蛋羹在先的，你忘了上次二婶抢我的吃，最后得到什么结果吗？”
水老太的脸全黑了，气得嘴巴不停哆嗦。
叶美英打完电话回来，和气呼呼的老太太擦肩而过。
老太太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叶美英一眼，“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叶美英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绝不容许有人阴阳怪气她的闺女。
“我闺女当然好了，”叶美英回老太太一句：“不用你提醒。”
这下子，水老太差点犯心梗，嗷地嚎哭起来，冲向水巍石那边，嘴里还一直念着。
“你们娘俩都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不活了，我不活了！”
老太太一个月里总有几次喊着不活了的，谁也没当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叶美英坐下来，“怀珠，你奶欺负你了？”
水怀珠摇头，老太太嘴上喊得凶，其实最怕会被赶回农村。
上次二婶差点被赶出去，这才隔了没多久，老太太不敢拼的。
她把碗里的鸡蛋羹分成三份，然后拿勺子舀了最大的一份放进叶美英的碗里。
“妈，吃饭。”
“哎，这东西是给你自己吃的。”叶美英想阻止也来不及，“你给我干什么啊？”
“一起吃。”
水怀珠也很固执：“你如果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叶美英瞬间眼眶红了，“我闺女孝顺哟。”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水怀珠整颗心都放在那要饭的小白脸身上，她都多久没见过闺女懂事的样子了。
水怀珠急忙道：“……妈，你快吃吧，鸡蛋凉了有腥味的。”
反正听到妈妈说一次她孝顺，她就脸红一次。
“对，对，”叶美英也舀了一勺鸡蛋羹给闺女：“你快吃。”
大碗里只剩下小小的一份了。
“留给爸的不能这么少吧。”
水怀珠要从自己碗里添一些回去，被叶美英用筷子阻止，“你爸大男人一个，皮粗肉厚的吃少一点没事。”
水怀珠：“…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叶美英把大碗移到自己这边，不让闺女再乱动。
过了一会儿，水怀珠发现叶美英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鸡蛋羹舀到大碗里。
水怀珠装作没看见。
又过了一会儿，叶美英起身去添饭，她动作迅速地把大碗拉过来。
“咦？”
叶美英回来，发觉大碗里的鸡蛋羹多了，狐疑地望向闺女。
水怀珠埋头吃饭。
又又过了一会儿，安静的两母女同时笑出声。
“我闺女真好哟~~”
后半夜，好不容易忙完的水巍山赶紧赶慢地从服装厂往家里走。
经过一条小路时，忽然一个蹲着的黑影猛地站起来，冲到他跟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是谁？！”
水巍山手里的电筒光源往黑影照去，光暗不定下，一张迷迷糊糊的脸映入眼中。
“水巍山！”
来人吼了他一声，他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是听出来是谁了。
“秦傲他爸，你半夜拦在路上会吓死人的！”
水巍山没好气地说了声，同时心里浮起不耐烦。
看样子秦父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被缠上了估计又要周旋好一阵时间。
“水巍山，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秦父一如既往张口就骂：“阿傲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的女儿，你们竟然只拿几袋破东西就想打发掉我们？！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我们从来没想过打发秦傲，”水巍山耐着性子解释：“那些东西只是一点见面礼，如果阿傲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的。”
“放屁！”
秦父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打的是什么心思！我家阿傲的性子木讷，你明知道他是不会主动来找你的，你这奸狡小人的算盘打得精！”
水巍山被他喷了满脸的口水沫，忍了忍，抬起手袖用力抹了一下脸。
秦父的话话糙理不糙。
依秦傲的性格，他的确是不会主动来找。
但是事关女儿的生命，如果秦父到处去说他们忘恩负义，对他们的声誉影响很大。
最重要的是，对闺女的名声影响更大。
毕竟闺女现在因为退婚一事，已经陷入各种难听的非议之中，实在不适宜再添一样。
“那秦傲他爸，你想怎么样？”
秦父毕竟也在服装厂工作了好几年的时间，水巍山还是能猜出他的心思。既然半夜不睡觉都要守到他回来，那么秦父就一定是有要求。
秦父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句，什么我只是替儿子不值……随即话音一转。
“镇上的人都知道你疼爱闺女，那么你闺女的一条性命换一份工作不过分吧？”
什么？
水巍山顿时皱紧眉头，“秦傲他爸，你已经被开除了，我不可能再让你回厂工作的。”
更别说秦父是因为偷窃被开除的，要是再回厂，连工人们那关都过不了，更别说领导那关了。
“忘恩负义！奸诈小人！”
秦父指着水巍山的鼻子连声骂着。
水巍山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骂，干脆闭上眼睛，双手搭着，任由他骂累再离开。
“你不让我回厂，总可以在厂里找份工作给阿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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