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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天肿着眼睛，没精打采进来。
“嗯？”注意到天天变化，胖子赶忙起身道，“怎么了，天天？你和江远昨天咋一晚上都没回来？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主顾太厉害，伤到了，来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说着，胖子胡乱在天天肩膀上捏了捏，天天烦躁打开胖子手掌，低声道：“我刚从警察局出来。”
“嗯？”胖子又是一愣，“怎……怎么当个陪练，还能进警局呢？你跟人打起来了？要不就是江远同人打起来了？”
越说胖子心中越惊，赶忙跑到门口，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后，回到天天身边道：“没警察跟着啊，他们就这么让你回来了？是不又赔钱了？赔了多少？”
根本没给天天说话机会，胖子自己就把事情揣摩到了另一个维度。
“哎呀，不是。”天天再度打断胖子。
“那是啥？难道你们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啊，不是吧？”胖子的思维弧线有时候是超乎想象的怪。
“胖子，咱们……咱们……”天天顿了顿，强忍住喉头哽咽道，“咱们的家……没了。”
“嗯？”胖子眉头皱了皱，不可思议道，“你……你……你刚才说的是……家……咱们的家么？”
天天直视胖子，泪水扑簌簌掉下来，点点头，算是确认。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角抽搐道：“怎……怎么回事？”
“烧了，被火烧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胖子感觉自己说话都颤抖了，他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乔安干的。”
“我……我……我……”听到是乔安，胖子站起身，有心想放出豪言壮语，比如杀掉乔安什么的，但还没走到门口，腿已经抖成筛糠，那一句拼命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了，胖子，江远说了会替咱们报仇，你不要难过了。”
“江……江远？他不能去，他去做什么？杀乔安么？”
天天摇头：“他应该有了新的帮手……”
……
“所以，江远，你确定真的是要拜我为师？”方老头背手站在江远身前，表情严肃认真。
“是。”
“所以理由就像你说的，为了报复乔家？”
“是。”江远面色平静地点头确认。
“行，你磕三个头，就算是拜师了。”方老头坐在身后椅子上，冲江远扬了扬手。
江远点头，俯身就要下跪。
“哎等等。”方老头赶忙阻住江远，江远疑惑，不知老头要做什么，只见老头从口袋翻来翻去掏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块一米见方的红布。
红布颜色很深，上面满是紧巴巴的皱褶，一看就不经常洗，所以看来有些脏兮兮。
方老头珍而重之地将红布铺在江远身前一步处，念叨着：“哎呀，我这么好的徒弟向我下跪，怎么能让他脏着呢？”
啪啪！
方老头在红布上拍了几下，让红布彻底平坦舒展开来，然后才满意地回到座位，冲江远道：“来吧，你继续。”
江远望着被老头拍的灰尘漫天的场间，和脏的好像小孩尿布一样的红布条，眉头微皱，深切体会到天天说的“老头不是很靠谱”那句话的意思。
但江远并没换地方，仍就跪在红布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江远三拜。”说完，就冲着老头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啊。”方老头心中欢喜，激动地拍了拍桌子。
江远站起身，望了眼桌上的破旧茶壶，走过去，拿出茶杯，给老头倒茶。拜师不仅磕头，还要有拜师茶。
“哎，不用这个。”方老头满面红光地指了指墙根处立着的一排排酒瓶道，“用那个。”
江远愣了愣，心下叹口气，便走过去，取了一瓶，倒在茶杯里，单膝跪下，孝敬给老头。
老头更加欢喜，抓过茶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感觉还不够尽兴，抢过江远手中酒瓶，咕嘟嘟对嘴喝了一大口。
“哈！咯！”又是一个酒嗝打出来，老头脸上更显红晕，笑嘻嘻喷着酒气道，“行了徒弟，今天师傅我也终于收了你，我很开心，这样吧，你想吃啥，师傅我带你胡吃海塞一顿去。”
江远摇摇头：“师傅，我不想吃什么，我只想学成武道，早日报仇。”
“嗯，那这样吧，你先回去去书店买点参考资料，复习复习文科武科，差不多半年吧，你参加临枫学院入学考试，以江远你的聪明才智，想来到时候入学还不是很随便的事。去吧。”方老头摆手道。
江远站着没动。
“嗯？怎么了？”老头愣了下，恍然道，“没钱是么？”
“为什么要进入临枫学院？您直接教我不就行了？”
方老头摇头：“武道最讲究的就是实战，现在我名下弟子只你一人，如果私下里这么学，你虽天赋甚高，但没师兄弟喂招，终究不是办法。而且有着同伴激励刺激，总比自己孤单一人强。”
“嗯，明白。”江远点点头，又道，“但这入学时间太长，我担心半年后，乔家又有什么变化。师傅，我等不及啊。”
方老头仰头又喝一口酒，眯着眼，也不知是回忆酒中辛辣，还是在琢磨办法。
“其他入学办法倒是有，我只担心你应付不来。”
江远眼睛亮了下，忙道：“师傅，您说。”
“临枫学院的入学基本上来说有三个方式，一个是我刚才同你讲的考试，一个是花钱走后门，嗯，这一点你晓得的啦，哪里都有这事，还有一个就是要战败一名炼体境二层高手。后面两个速度都很快，你想选哪个？”
说完，方老头眯着贼忒忒眼睛，又仰头喝了一口。
“我选择挑战炼体境二层。”
“啊？哎！”方老头激动的拍拍胸口，“哎呀，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让我花钱给你走后门呢，吓死我了，那不知道得少喝多少好酒。”
江远嘴角挑了挑，轻笑，他这师傅还真是性情中人，要知道，方老头如果真的不想花钱，他大可不说此事，但人家仍旧不隐瞒，可以想见方老头坦荡的心胸。
“但是江远，”方老头严肃道，“你选择的道路虽是捷径，但其艰难程度可完全出乎你想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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