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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蔷被问得有点儿尴尬，小声道：“也不是啊，可是潇潇问你你也不回答，难道不是来找潇潇的？”
“我……”
“我饿了。”
林宸鄞刚开口，章潇潇就打断他的话，招呼不远处刚上完菜的伙计过来点菜。
桌上顿时又多了些尴尬，余蔷虽然知道章潇潇今天心情不好，但直到吸纳子啊，她才意识到，林宸鄞多半就是那个心情不好的源头。
厉远霖倒是早看出来了，但这事他也没有开口的余地，一则是别人门里的事，二则是别人之间的感情，只好装作不知道。
林宸鄞看着章潇潇点好才，两荤两素一个汤，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的确是她点菜的风格，足够四个人吃，若是不够还可再添。
“小蔷你和我口味差不多，我就照着我觉得好的点了，厉先生应该也跟小蔷的口味差不多吧。”章潇潇点完菜说道。
“师父和我一样。”余蔷抢着说道，瞄了眼林宸鄞，见他没像上次一样黑脸，心下送了口气，她和师父加起来也不是林宸鄞的对手，要是惹得他生气，可就难过了。
林宸鄞往时见不得章潇潇跟别的男人亲近，一是没能定下她的心思，师父那边又含糊不清，二则是她见着个人就大哥大哥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熟呢。
现在则不同，柳传生已经同意，厉远霖和余蔷也是来做客的，没道理跟客人过不去。
最重要的是，林宸鄞也瞧出来，厉远霖和余蔷这对师徒，绝不仅仅是师徒。
林宸鄞好歹是活过两世做过大魔头的，对礼教之中的那份禁忌也没放在心上，自然为了杜绝任何可能，他还是很乐见这份感情能开花结果。
点完菜章潇潇就没有再说话，林宸鄞也没有开口，方才被她打断，他就知道潇潇现在并想听见自己说话。
余蔷许久没这么玩过了，沉默了会儿就忍不住小声跟厉远霖说着在街上看到的情形，东海的一切都跟天南不一样。
很快伙计就把饭菜送上来，四人中只有章潇潇还需要吃饭，余蔷和厉远霖只是尝尝，林宸鄞则是陪着章潇潇，到最后一桌菜大半都进了林宸鄞肚子里，连汤也没剩下。
“今晚就在镇子上住吧。”结账出来，林宸鄞就说道。
厉远霖和余蔷自是没意见，虽然风清门的地界里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夜行生物，但镇子里的确跟天南不一样，体验一番也无妨。
章潇潇迟疑了下，也点头答应下来。
林宸鄞要了三间房，章潇潇和余蔷住一块，瞧两人这么快就称呼上对方的名字，今晚应该很乐意说点儿悄悄话。
客栈在镇子西头，离风清门最近，章潇潇住进去就倒在床上长出口气，终于脱离林宸鄞的视线了。
“潇潇，你跟你大师兄在生气吗？”余蔷好奇的问道。
“没有。”章潇潇否认，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着正在清点下午收获的余蔷，忍不住问道：“你和你师父呢？”
作为穿越人士，章潇潇对师徒恋一点儿也不排斥，不就是入门的时候磕过头嘛，大不了成亲的时候磕回来。
“我和我师父怎么了？”余蔷没发现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章潇潇知道，装傻问道。
“你不喜欢你师父吗？”章潇潇坐起来问道，她记得厉远霖说过，余蔷是喜欢他的，难道是他丧徒之痛太深，自己脑补出来的？
余蔷没想到章潇潇不仅知道，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慌忙转身回避着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我师父？”
不喜欢吗？
章潇潇瘪嘴叹口气：“可是我看厉先生喜欢你呀，你看，他一个大男人，不就是脸上多了块疤，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会不愿意让你看见？你又不是没办治不是。”
余蔷从章潇潇开口就怔住了，听她说完就忍不住回头，脸上泛着红，她走到床前坐在章潇潇身旁，看着她小声问道：“潇潇你，确定吗？”
到底是少女怀春啊，这么会儿就沉不住气，想找人确认。
章潇潇看着余蔷有些好笑的想到，点头道：“不信你去问问你师父。还有啊，你以为上回厉先生和我三师兄四师兄切戳，真是没控制住？还不是是三师兄四师兄找死，把你师父那张脸露出来了。”
这种事拿脚想都能想出来，两个金丹初期在金丹后期眼里，大概就是初级数学和高等数学的区别。
修炼一途，越到后期，每个境界的差距就越大。
余蔷这下脸更红了，盯着章潇潇直抿唇，显然头一回面对情爱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暗恋关系。
如果她和厉远霖只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也许时日久了，这段暗恋也就无疾而终，可偏偏厉远霖是她师父，即使不能说出来，她也有个能名正言顺赖他一辈子的借口，有这段关系牵挂着，只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让这段暗恋无疾而终了。
更何况现在她还知道厉远霖也喜欢她。
章潇潇也看着余蔷，撑着下巴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这个姑娘打从一开始就有能和厉远霖站在一块的资本，而她却是在完全放弃了以后，才拿到这能和林宸鄞在一块的本钱，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尤其是知道了林宸鄞就是害得风清门被夷为平地，还得她失去师父师兄师姐，失去容身之所的凶手。
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即便重活一世，她也提不起来勇气，这让章潇潇想起了一个词……单身综合征。
这人啊，单着久了，别说谈恋爱了，就连看到喜欢的人，也只剩下平静，除非有人挑起伤疤，不然就平静得好像已经不喜欢他了。
章潇潇叹口气，戳了戳余蔷：“呐，想不想追你师父试试？”因为前世余蔷在几个月前就死了，章潇潇现在也不知道她和厉远霖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准厉远霖见她活着，就不承认他也暗恋过自己徒弟。
这个世界，对师徒恋这么浪漫的事一点儿也不友好。
果然这话说出来，余蔷就犹豫起来，摇头道：“这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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