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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蔷却不相信，她慌忙抓着厉远霖的手：“师父你是不是等我走了，也会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师父你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余蔷小声叫道，抓紧他的手不肯放开，仿佛只要他不赶她走，就什么都好。
“小蔷，师父没有要赶你走！”厉远霖被她哭得难受，低声说道，却只见她摇头，紧紧抓着他的手。
她不相信。
厉远霖不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只是不想看见她整天不高兴，不想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没有要赶她走！
可一向听他话的小姑娘，现在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一声声的求着他不要赶她走。
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跪在床榻上，一声声的求着自己，厉远霖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轰然倒塌，等他回过神来时，哭得快喘不过来气的小姑娘正缩在他怀里，紧闭着眼任他轻薄。
厉远霖一惊，却提不起推开她的念头，只下意识的亲了亲她哭得红肿的眼眸。
怀里的姑娘一下子缩紧了身子，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红肿的唇瓣颤抖着：“师父。”
那两个字模糊不清，却依旧刺痛了厉远霖，在她心里，他始终是她师父，始终都是！
“小蔷，不要出声。”厉远霖低声说道，小姑娘慌忙咬紧唇，尽管唇上的刺痛让她皱眉，她也没有发出声音，她会听师父的话，不要赶她走。
深深陷进惶恐中的小姑娘还没有明白过，她在意的师父现在哪里有丝毫要赶她走的意思，分明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藏起来。
厉远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知道怀里的小姑娘咬紧唇发出压抑至极的细碎轻吟，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最清甜的茶，最凉沁的泉水，让他心底积存多时的烦躁一一抚平，叫他忍不住想听见更多。
屋外，瞧见厉远霖进来就按捺不住，跟过来看热闹的章潇潇红着脸躲进林宸鄞怀里：“大师兄，我们走吧。”她是真没想到，这家伙嘴上说着不要，下手就那什么似的，生怕有人跟他抢。
原本听余蔷哭得那么伤心可怜，她都想冲进去了，真是没想到，他们商量了半天，余蔷哭一哭就把事情解决了。
难怪大师兄说她觉得没错，就肯定没有做错，还是大师兄厉害。
林宸鄞对别人的事没兴趣，见章潇潇终于失去了兴趣，立刻就带她离开。
两人在外边直到天黑才回来，顺路还捎上了赶回来的小涵。
宅子里黑漆漆的，小涵进了门就急忙去点灯，再要去后院时就被章潇潇拦住了：“小涵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儿去歇着吧，我看厉先生和小蔷只怕已经睡下了。”这时候去什么后院，不怕被打出来？
小涵不疑有他，下晌时候她没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后院里头确实没动静，她就点头下去了。
章潇潇则有点儿好奇，下晌他们出去的时候，里头的情形看起来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宸鄞自然不会再由着她胡闹，下晌时候跑去看热闹，结果瞧见了啥，还没有吃够教训？
被按在床上强制要求睡觉的章潇潇很是不满，白了眼林宸鄞小声道：“大师兄，要是厉先生和小蔷真想通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来的时候她最得劲儿，现在要走的也是她。
“还害怕？”林宸鄞亲着她的脸颊低声问道，昨晚那个噩梦那么可怕？
章潇潇抿唇轻轻嗯了声，试探着小声道：“大师兄，我总觉得那个噩梦好像发生过。”如果林宸鄞真的对她做过，就算她不记得了，他应该也记得吧。
“不是不记得了？”林宸鄞皱眉。
“不记得了，可是感觉好像发生过。”章潇潇小声说道，却没能从林宸鄞脸上看出来丝毫异色，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被噩梦吓着了，想得太多。
如果他做过类似的事，能把她吓哭的噩梦，和发生过的事重合，就很容易对照出来。
他应该没做过吧。
章潇潇小心的说服自己，抬头再林宸鄞脸上亲了亲：“大师兄，也可能是我自己吓自己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就算真发生过也没事的。”她早就不在意前世的事了。
林宸鄞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早些睡吧。”
章潇潇嗯了声，闭上眼睛乖乖睡觉，没看见林宸鄞脸上藏了许久的惊疑，潇潇说她觉得噩梦发生过。
林宸鄞早就不怀疑章潇潇的直觉，她既然觉得发生过，那就肯定发生过，可为什么他一点儿也没有印象，难道是他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
只是潇潇忘记了？
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早就说清楚了，林宸鄞没有往自己身上多怀疑，只怀疑起那段自己不曾踏足过的岁月，风清门被铲平后，他看着她把人都埋葬，远走他乡，直到后来冰魔离开他，他才再度找到她。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林宸鄞皱紧眉头，脑海里却猛地疼了下，那是极轻的刺痛，就像是不小心从针尖上拂过，有一瞬间的痛感，却连皮也不曾戳破，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不安。
以他如今的修为，断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刺痛，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
潇潇的噩梦究竟是什么？
再次，林宸鄞觉得潇潇没有忘记噩梦的内容，她只是不想告诉他。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那毫无防备的模样，林宸鄞几乎克制不住自己钻进她脑子里寻找到答案，天魔殿属魔道，其中不乏搜魂之术，只是大多对魂魄都有伤害。
想到伤害，林宸鄞才克制住那股冲动，前世他伤她诸多，他不能再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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