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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佳人！
红颜祸水！
两个念头瞬间闪过。
朱由检不由得多望了两眼台上的“红娘”。
妆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再加上天生丽质，比之戏中主角崔莺莺，美出数个层次。
可是。
陈圆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从苏州到北京。
对一介女子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事。
仙念放开。
朱由检在戏台后方“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儿。
曹正淳。
鬼鬼祟祟的，眼神在戏台上和二楼位置游离。
嗯？
朱由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魏忠。
那老迈的躯体，略微颤抖着，不时有汗水在额头渗出，透露着某种亏心。
魏忠。
曹正淳。
有点意思。
“掌中玩物，少爷我没兴趣，这梨园名伶，还是留在这戏院吧！”
朱由检看着魏忠，笑了笑，声音略微低沉道。
被盯了一会。
魏忠浑身冷汗直流。
直觉告诉他。
皇爷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思考着。
要不要直接坦白。
“在家里，我无事可做，倒是缺个唱戏的丫头，海棠，去问问戏院，这“红娘”可否能赎身？”
张嫣携上官海棠走上楼，莞尔一笑，看了看戏台上的人儿，夸赞道：“多么俏丽的佳人，就是收在家里看着，都觉得舒心，可不能放走了。”
闻言。
魏忠顿时松了口气。
可以再拖拖。
“是，夫人。”
上官海棠转身就要下楼询问，可还没等抬脚，就又听到张嫣说道：
“问问戏院，像“红娘”这般绝色，若是还有，甭管是唱戏的，还是唱曲的，亦或者有点技艺的，全赎下。”
“嫂嫂，你这是？”
朱由检又疑惑又好奇，询问道。
这皇嫂。
怎么出来一趟，连性子都变得活泼了些。
连这些不明身份的名伶，都愿意收入坤宁宫。
“叔子，妾身之前走到西边断桥处，遇见位书写小楷扇面的绝色佳人，但其摊前，却有泼皮无赖所扰。”
张嫣款款落座，笑靥如花道：“妾身出于不平上前查看，叔子，你说怪不怪，这些泼皮无赖虽说嘴里花花，可不敢真的动手动脚，眼神左顾右盼的，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朱由检来了兴致，追问道。
这皇嫂不知跟谁学的。
吊人胃口。
“像是在等什么人。”
张嫣捂嘴一笑，促狭道：“叔子，你说这位绝色佳人和泼皮无赖在等谁呢？”
后宫多艰。
张嫣入宫为后七年。
女子那点狐媚手段，不说全见过，可也见个七七八八。
那。
就是一场戏。
一出等人英雄救美的戏。
至于谁安排的。
不清楚。
但等的是谁，张嫣可以肯定。
“我不知啊！”
朱由检心有明悟，佯装不懂回答道。
这曹正淳。
在这戏院有场戏。
在断桥也有场戏。
英雄救美。
亏这阉贼想的出来！
“等谁谁知道。”
张嫣娇哼了一声，不满道：“不管她在等谁，可惜都等不到了，妾身让下人们赶走泼皮无赖。
说起泼皮无赖是真的凶，竟然想跟下人们起冲突，可还没打起来，就被个人叫住了，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妾身给下人们下了死命令，必须抓住这些泼皮无赖，这朗朗乾坤之下，怎容得有人当街调戏民女。”
不用猜。
那个书写小楷扇面的绝色佳人，和那些泼皮无赖，也都是曹督主安排的。
懿安皇后娘娘的死命令。
变相在说懿旨。
让两厂一卫的人去抓东厂的人。
魏忠沉默了。
好好的献美大戏。
搞成了这样。
怪是怪不到懿安皇后娘娘身上。
只能怪曹正淳那废柴，设计了一天，就弄出来这些小把戏。
曹正淳和东厂，难怪斗不过锦衣卫和西厂，全是废物点心！
“不过呢，这绝色佳人书写小楷扇面，颇有几分古时钟繇真迹之意，妾身看的欢喜。”
张嫣瞅了眼尴尬的主奴，话锋一转道：“于是，妾身就让海棠问了问此女，愿不愿意跟着妾身走。
初时，此女是不愿意的，看着妾身的眼神，也带着丝丝的无奈和幽怨，似乎在怪妾身什么。
但当来了个亲戚朋友后，给此女说了些什么，此女就愿意跟着妾身走了。
妾身猜，或许通过妾身，此女能见到等待的人。
叔子，你说是吧？”
尴尬。
朱由检浅尝了茶。
这曹正淳和东厂，真的是该教训了，净弄出丢人的事。
“对了，妾身还没说此女的姓名，姓董，名小宛，字青莲，是南直隶苏州人士，不远千里来到京城，真是不易啊。”
张嫣补充道。
言语间充斥着调侃和若有所指。
“咳！”
朱由检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这名字，又熟悉了。
能得皇嫂称赞，看来，是真绝色佳人。
“让人去送小宛回咱家后，妾身觉得今晚注定不可能平平无奇，于是，问了叔子的位置，就赶了过来。”
张嫣思路清晰，条理更清晰道：“果不其然，让妾身猜中了，这小小的桃花戏院，竟有位绝色“红娘”。
而且，也是苏州人士，也不知，小宛与“红娘”是不是认识。
若是认识，到了家里后，也能有个伴儿，相互照应着。
由此可以看来，苏州多绝色，叔子来年娶妻纳妾，不妨多从苏州选。”
说到最后。
张嫣非常认真。
国朝选妃，是选取方方面面最优秀的女子，但相貌，相对来说很重要。
毕竟。
这事关皇帝心情。
事关龙嗣。
国本。
“且说！且说！”
朱由检招架不住，打起了拖字决，过耳不过心答道。
这皇嫂。
开着玩笑也能认真起来，扯到正事上，太可怕了。
“魏忠，你将此事记下。”
张嫣没好气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记下了，大奶奶！”
魏忠恭声答道。
懿旨不可违。
“夫人，戏院回话说，“红娘”陈圆圆可以赎身，而夫人说中了，除了陈圆圆，还有个绝色佳人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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