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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爷，我们可是和你一条心啊，关于今天的事，没人会说出去的。”
“不如我们和你联手把他们做了，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我家里还有人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安宁。”
......
一时间很是吵闹，两条视线在空中交汇，剑拔弩张，就等待着一个契机。
此刻刚搜寻回来的人站在旁边，护着晏辞，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晏辞拍了拍手，随意走了两步，很是淡然的模样，“好一个留在张府，张老爷啊，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硬，但是对某些人又太过心软。”
他半点不急的模样，像是料定自己不敢伤他。
张岩心里越发不妙，脑子一闪，忽而想到了张意。
方才他道自己身子不舒服，就早早回了房间，当时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这事，也没叫人把他保护起来。
但他门外有人守卫，晏辞早前也不知道他会有所动作，怎么可能去抓他？
旁边默不作声正一脸得意的孙姨娘看见前面走出来的身影，忽然惊恐又担忧地喊了一声，“意儿！”
三虎和四虎从后面押着一个身着白色亵衣的男子走了上来，他脸色苍白，很是虚弱，一看就是个常年生病的。
两人只有这一个孩子，从小就对他所有溺爱，为了治好他的病，还听信别人的话，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抓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来续命。
这时见他一夕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那般虚弱，又是心急又是愤怒，“晏大人这是何意，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牵扯上一个不相关的人，意儿体弱，还请晏大人先放了他。”
“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另谈。”
他这是想退一步。
张意抬头，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话，眼里带着恐惧与失望，“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命、我的命真的是......”
难怪他最近喝的药里总带了血腥味，他问过之后，下人们都说是兽血，是从山上打猎而来的千年狐狸。
他一时情急，胃里作呕，面色更是不好。
张岩此时眼中才出现了慌乱，“意儿，你别听他们不说，你是爹娘的命，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意流着泪摇了摇头，“若我的命是这样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孙姨娘蹭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晏辞哭道：“你放了孩子，我什么都认，我都认。”
她看着张意快要不行的模样，眼里盛满了绝望，“老爷，老爷你救救意儿啊！”
张岩看着张意悲痛的面孔，最后望了眼自己生存了几十年的府邸，眼里闪过一丝留恋。
他闭上眼，右手示意周围人退下。
持剑的人顿时放下了弓箭。
微风吹过树梢，惊起几片绿叶，漂浮到水面，随水流而逝。
半晌，空中传来一声苍老又无力的声音，似是卸下了所有的盔甲。
“我认。”
晏辞眼中的戾气此刻又浮现出来，“那个制药人呢？”
官兵搜遍府邸也没发现那个人，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逃了。
或者是......他就是那个传消息的人。
张岩道：“大师在意儿好转之时就已经走了，多留些时日都不肯。”
他当时怕意儿又复发，所以想多留大师一些时日，但他说什么也不肯，他也便没有强求。
“走时可有带什么东西？”
张岩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这时管家忽然站出来，道：“有、有，我见他叫人抬了个一米多长的箱子，说是送进赌场。”
此刻他们意识到大师的不对劲，只希望晏辞把火力对向别人，自己再找机会逃走。
赌场。
最是人多声沸，什么声音都有，也自然不会被注意到。
晏辞握紧拳头，心里那股着急再也控制不住。
随州城其实只有一个赌场，大而人多，即使是夜里也有通宵赌博的人群，哄闹作笑的声音很大，许多歇息早的人家都不会定居附近。
赌场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带着一顶高帽，眼里精明，满腹算计。
经营这么多年，唯独对财是又爱又恨。
他时常游走在各个场地之间，看着众人为一场赌博成迷成痴，败坏家业，眼里全是喜闻乐见。
他今日晚饭之后照常出来巡视，和几人闲聊之后就在场内到处晃悠。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晚饭之后总是要走走才能疏散心情。
听多了喧闹的声音，他的耳朵已经很是敏感，不看人就能分辨出是哪个位置发出的声音。
可是这日他却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在和木头摩擦的声音，很小很小，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他起先并不在意，后来又听见了这声音，才发现是从角落的柜子里发出来的。
柜子上了锁，却有奇怪的声响。
他这一琢磨，不会是有什么老鼠在啃自己的宝贝吧。
这么一想，他赶紧让人把钥匙拿来，想打开柜子检查一番。
就在柜子打开的那一刻，一个身体忽然从里面倒了下来。
“蹭”一声倒在地上，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她嘴里塞着布条，浑身被捆着，眼皮晃了晃，忽然闭上了。
呼吸声很是微弱。
众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身体吓住了，又见她满手是血，没有意识，他们本来就是些普通老百姓，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胆小的大嘴一张，惊呼出声，“死人啦！”
话音刚落，就见外边忽然冲进来一男子，直直朝着那倒下女子的方向，眼里情绪复杂，是怒意，是担忧，是焦急，是......
害怕。
女子的脸苍白没有血色，两日时光，身形有些瘦了，那是一张他记忆中完全陌生的脸，精致小巧，而无生气。
她指甲上全是血，是磨在柜子上所致。
想来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把自己的手指折腾成了这样。
那双手白皙如雪，也红透了半边。
晏辞忽然觉得。
有心东西，重重敲打在心上。
一阵阵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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