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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脸上有些红，咳了两声才说：“你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呀？”
她似乎是习惯不了晏辞这么温柔的眉眼，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有些恍惚。
晏辞也是一时冲动，许久才回过神来，“是我有些着急了。”
他低着眼，语气沉沉道：“总想着，要名正言顺保护你才是。”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又是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当下，确实不该考虑儿女情长。
男人修长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如乌翅般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深沉的眼色。
这一刻很近，听不见远处的吵闹，只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神情。
他很是坚定，眼里不带半分退缩，却盛满了柔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褚飞燕脑海中就全是他了。
冷冷的他，不说话的他，生气的他，微笑的他。
还有......救她脱离险境的他。
褚飞燕扬起脸笑了笑，尽管心里紧张得不行，“好啊，我答应了。”
晏辞凝眸注视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答应得这么快。
她脸色有些红，拍掉身上的灰，拿起串着的烤鸡跑开了。
初春其实并不热，甚至还有微微的凉风，吹过便沁人心脾，但褚飞燕感觉自己身上像是出了一层薄汗般，粘腻腻有些难受。
她用蒲扇给自己扇着风，回忆起方才的对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事。
明月不知发生了何事，被香味吸引，盯着桌上的烤鸡发呆，“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吃啊！”
她还是没改口，但褚飞燕如今听到“夫人”两个字，心里却是变了一番滋味。
连着心心念念的烤鸡都顾不上了。
明月转头看，发现夫人没在听自己讲话，反而是发红的神色，她有些奇怪，“夫人，是屋里太热了吗？”
褚飞燕还想着刚刚的事，冷不防被她一问，赶紧道：“刚刚烤火热的，热的。”
明月疑惑地点点头，倒是不再多想。
两人一起吃完了整只烤鸡，填饱后多少有些腻了。
褚飞燕在房里待了半天，看着天色有些昏沉，这才吩咐明月备水沐浴。
府中的沐浴大多是在浴桶中掺上热水，冷了之后再加水。
等到热水送上来之后，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绿草间悠悠叫着蝉鸣。
褚飞燕悄然踏入水中，露出莹白纤细的手臂。
明月这才关门出去。
院中正站着一人，踌躇着没上前的模样，正要离开之时就被明月瞧见了。
她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大人，夫人是在沐浴。”
晏辞来这里自然是找褚飞燕，明月很是机灵地立马报告了褚飞燕当下的事情。
相处这些天，作为一个局外人，明月也看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心意，自然是希望他们好。
她此刻偷偷笑了一声，低头往旁边走了。
女子沐浴向来需要丫鬟守在门外，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或者是登徒子。
晏辞本来觉得这时甚是不妥，但反应过来之时明月已经退下了。
偌大一个院子中只剩下微风吹过青竹留下的沙沙声，约莫参杂着几声虫鸣。
屋子里的烛光明亮，但看不清人影。
微风拂过，仿佛能闻见女子的一抹清香。
晏辞轻轻靠在竹子旁，垂眸盯着窗户的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反而觉得心痒痒是怎么回事。
约莫是因为......她今天的那句我答应了？
其实说来，她的心思最是纯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毫不掩饰，根本不在意这场感情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初遇的时候觉得这女子胆小，说几句话就要抖，现在他反而换了一种看法。
或者也是，经历了这么多，两人或多或少都变了。
晏辞轻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屋里的女子轻轻唤了声，“明月？你进来一下。”
她像是已经洗好了，如今正系着衣服，声音带了一丝平常没有的柔软。
晏辞心里一动，没说话，反而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次明月准备的是一件新的亵衣，褚飞燕正系着衣带，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弄明白，只好把明月叫进来。
她背对着，雪白肌肤露了一片，传来淡淡的玫瑰香，在暖黄的烛光下反而如同天山上盛开的雪莲一般，引人入胜，美不自知。
晏辞不是以貌取人的个性，几乎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使在小时候对着几个性别不同的玩伴，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但他如今思绪明显慢了半拍。
褚飞燕扯着自己的衣服，“你在干什么，快帮帮忙啊！”
她以前都是由明月伺候着的，平常时间明月也会在外边候着，所以此刻没有丝毫怀疑后面换了人。
直到后面那人一直没动半分，她这才疑惑地抬头。
衣裳半露，肌肤如雪。
男子的眼色炙热而浓烈，像是火山上爆发的岩浆，稍有不慎就要将人吞噬。
褚飞燕没想到会看见晏辞，又是在这种羞人的处境下，饶是她再厚脸皮也没和男子这样相处过，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她声音本来就尖，这样的夜晚很容易就把人引过来。
晏辞两步上前，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手覆盖在她柔软的唇上，像是坚硬的磐石纠缠到了泥土中，深深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晏辞低眸看了一眼，一手捂着她，一手抓着小臂不让她乱动，“小声点，别把人叫来了。”
他的眼神侵略性极强，褚飞燕一时也不敢惹他，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像是受气的小媳妇般点点头。
晏辞松开了手。
褚飞燕惦记着自己的衣服，刚忙整理了一番，倒是没想到越整理越乱，反而露了更多出来。
这样的情境徒生暧昧之感，她更是心慌到着急。
晏辞叹了一声，两手伸到她身前，三两下就把带子系好了。
朦胧的水蒸气氤氲得脸色有些红，褚飞燕有些恼羞成怒，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跟他算账，“你怎么过来不会冒声的啊，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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