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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又不喜太多人伺候，正要让明月出去回绝，就听见外面传来厉声呵斥的声音，很是蛮横的样子。
“她还没嫁过去呢？你们这样上赶着是想做什么。”
“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赶紧走，别杵着碍眼。”
来人的话听着像是不怀好意。
褚飞燕手里的动作一停，从开着的额窗户望过去，能看见一个拿着马鞭的女子。
这身影莫名有些熟悉。
明月有些犹豫，“夫人，你先别出去，我去看看。”
那女子看见她们二人，已经拿着鞭子走了进来，眼神中全是怒意，直盯盯地看着褚飞燕，“你就是赐婚给晏辞的女子。”
她这才想起，这女子赫然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孙悦如。
这女子与晏家关系匪浅，不知为何，当日对着她打扮而成的张晨茗都没有如此愤怒，如今却像是战败了的公鸡恼羞成怒一样。
可褚飞燕最近老老实实待在府中，那可是百分百没招惹过她的。
孙悦如怒气很盛，在收到信纸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信上说就是这个女人使了手段，这才叫晏辞不得不娶她，甚至还请了皇旨，轻易便是收不回了。
可这晏辞的正妻之位......她以为，应该是留给自己的才对。
从小她便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别人是学琴棋书画，她是学舞刀弄剑，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和他相配。
可是今天，她一直以来的信仰便要破灭，叫她怎能不绝望。
褚飞燕给明明做了个手势，让她悄悄去找人。
明月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还是悄悄从门口溜走了，不敢耽搁时间。
这种情况，看来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褚飞燕不动声色离她远些，离开鞭子涉及的范围，“这位姑娘，我和晏辞是皇上赐婚，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何苦来找我呢？”
孙悦如环胸站在前面，打量了周围几眼，“如果不是你使了手段，他怎么可能答应？”
“识趣点，今天就起来和我打一场，若是你赢了，我就从此再不踏进晏府半步。”
“可要是你输了，你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从此再也不靠近他。”
这话说得霸道，不过她怎么就笃定自己一定要听她的？
褚飞燕透过她看了眼门口，还没来人，“你应该去找晏大人，若是他也同意的话，我别无他言。”
晏辞最近一直不见人，就算她有意去见他，也是半天说不上几句话。
这话是戳到孙悦如心窝了。
她向来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此却是被两人要成婚的消息逼昏了头脑，半点其他关系都顾不上，甚至还用上家里的关系，假借看望老夫人的名头来找这个女人。
孙悦如一鞭子打在地上，狠狠激起几分灰尘，这样的力道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要卸掉半层皮。
褚飞燕下意识想离开，又知道自己要是走了，恐怕这人的情绪会更糟糕，眼下也只能拖时间等人来了。
她神色忽然一厉，道：“我可以和你比试一场，不过这里空间太小，若是打乱了也会遭老夫人怪罪，不如我们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孙悦如出自名门，自然不屑做暗中事，想要害人都要害得明明白白，她一挥袖子，道：“去府外。”
褚飞燕应了，倒是磨磨蹭蹭没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孙悦如问：“你不是在拖时间吧？”
褚飞燕随便拿了个东西放在怀里，被人戳穿了心思，倒是没有半分尴尬，“要和你比试，当然要准备一下。”
青竹院虽然不是个偏僻的地方，但褚飞燕向来喜欢安静，倒是没多少人守在外边。
看着站在门外的几个瘦弱的丫鬟，褚飞燕也知道是靠不住，暗自想着以后一定要派几个高手在门口守着，连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又磨蹭了一刻钟，褚飞燕这才走前方，出了门。
就在刚出院子的片刻，忽而看见前方来了人。
晏辞回府，还未来得及换衣就遇见了慌慌忙忙的明月，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此刻神情严肃，横眉冷厉，恢复了一惯的派头，让周围人不寒而栗。
孙悦如看见前方赶过来的两人，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时间愤恨交加，手里的鞭子就扬了上去。
“小心。”
周围传来丫鬟的几声惊呼。
耳边是疾驰的风。
这样的速度，褚飞燕还是能躲过去的。
只是她眼角瞥见了男人着急上前的动作。
他抬起手，亲自接下了那一鞭。
“要闹就回你孙府去闹。”
他面色冷硬，不带半分柔情，哪里有信里说的并非自愿娶妻。
但孙悦如被刺激到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都答应了要和我比试，你别拦着。”
晏辞闻言神色不动半分，扬手把鞭子甩了回去，“她答应是她的事，我不同意是我的事。”
这样的维护，孙悦如哪里看不明白。
而一刻钟前的自己，还满心满意为他着想，她想，若是她把这事闹大，说不定他也能顺势推了这不情愿的婚事，如今看见他的神情，哪里有半分不情愿。
鞭子一下落在了地上。
她前半生的骄傲，如今仿佛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处是利用，一处是不在乎。
或许今后，会变成讨厌。
她再看了盛怒之中的晏辞一眼，眼里渐渐湿润，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朝着门口跑去。
褚飞燕赶紧瞧了瞧晏辞的手，上面赫然留着一条红痕，“你明明知道，这鞭子我是能躲开的。”
她眼里满是心疼，晏辞口中的责骂也出不了口，“是我大意，不过比起你受伤，我宁愿是我。”
哪怕是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
褚飞燕把他拉到房中，去取药箱，她也是第一次给别人上药，动作轻柔，“你这伤既然是因为我，那我就负责把它养好。”
晏辞低眸，“多谢夫人。”
褚飞燕悄悄红了耳朵。
“还不是呢。”
“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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