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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说 > 成为死对头的小妾后 > 第3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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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呼啸而过,吹落了院中为数不多的黄叶,树干干枯百草凋零,一片隆冬之色,远处叮叮咚咚传来一些声响将这院子隔绝在外。

    褚飞燕穿着柜子里拿出的青色长袄,外方搭一藏蓝莲蓬衣,正在窗口捶胸顿足。

    要是没穿过来的话,今天就是双十二了吧。

    可惜她这辈子,恐怕是再也无缘了。

    她不禁掩面而泣。

    明月刚端着瘦肉粥进了门,就见自家夫人站在门前,一脸抑郁之色,她身段极好,即使穿了斗篷也能从脖颈看出白皙秀丽之色。

    夫人张晨茗出自商户家,自小也是当世家小姐来养,她伺候了一个月,总觉得今天的夫人更有活力些,吃得也多了。

    具体体现在桌上五个空碗上。

    明月把粥放在桌上,收拾着旧碗,“夫人,今日大人回家,老夫人叮嘱您等下过去一起用膳。”

    所以这粥应当是不能用的,只是她软磨硬泡,一双眼睛甚为惑人,明月实在是狠不下心。

    她若拿出这劲头去对付大人,说不定早就成事了。

    老夫人出自西南兵户,自小骑马弄剑,后嫁于状元爷为妻,蹉跎半生,状元爷病逝,只留下一妻一儿。

    早些年晏家很是萧条,京中贵人无人过问,后来晏辞当家,又成皇上身边红人,一时之间晏家这门槛倒是引了无数人前来拜贺。

    张晨茗,是晏府几台大轿娶进来的唯一一位夫人,所说只是小妾身份,但府中后院到底无人,日后怎么说,还真不一定。

    听见大人这两个字,褚飞燕莫名抖了一下,昨晚听师兄讲了半夜,她自然知道这大人说的是谁。

    眼中闪过男人冷毅的脸庞,还有刀架脖子上那种冰冻?人之感。

    她摇摇头,努力振作,转头问明月,“我粉底.....”

    顿了下,她又改口,“胭脂呢?”

    柳无言给的药虽有效,到底还是要休养三五天,好在这具身子底子好,没有伤及根本,如今只要不上窜下跳,日常行动不在话下。

    到古代的第二天,她适应得倒是极快,此处府邸应是建了有些日子,极好的檀木上堆了灰,院中假山流水辉映,清澈地能照出人的模样。

    褚飞燕随着明月出门,她不太认识路,暗自观察着明月的走势,没大注意周围动静。

    这一不留神,就撞着了前方背对之人。

    来人穿了一杏黄色对襟盘扣小褂,下着鹅黄色衣裙,手里拿着一暖手小炉,因着她这一撞往前一扑,手里的小炉微晃两下。

    她正要道歉,女子一把将手里的小炉砸在她身上,脸上是不屑与鄙夷之色,“怎么,晏府的下人这么没规矩吗?”

    生硬的质感砸在手上,带着一股疼意。

    明月站在身后,只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个煞星,她上前挡在褚飞燕前面,和声道:“孙小姐,这是晏府的夫人。”

    孙将军之女孙悦如,是晏府表小姐的闺中密友,少时也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多时会来府中拜访,但这些年越发目中无人,戾气横生。

    她闻言倒是不惊讶,只是眼里不屑之色又多了几分,连着眼角的余光也不曾放在飞燕身上,“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妾啊。”

    众人皆知,晏辞目前还未娶正妻。

    这人实在过分,一见面就给了下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为谁争风吃醋,褚飞燕别的不在行,就是练了一张好嘴皮子。

    她上前两步,把脚边的小炉一脚踢开,炉内的炭火散了一地,“小妾怎么样,那也是我家夫君一人一轿郑重娶进来的。”

    孙悦如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她冷哼一声,“得意什么,再过些日子,这晏府哪还有你的位置。”

    她这话说得刺人,晏辞如今未取正妻,对女人没半分兴趣,若是日后喜欢上了谁,依照他的品行来说,真就说不定来个斩草除根、杀鸡儆猴。

    若飞燕真喜欢他,说不定就要暗自伤神了。

    她慢条斯理理着微乱的袖口,皱着眉头道:“哟,听姐姐这意思,是你也想进晏府来嘛。”

    她右手托下巴,神色犹豫,“这可不好办,不如姐姐去求求我家夫君,让他行行好收了你。”

    “虽说夫君平时冷血,但对我是极好的,不过他上次说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晏府的,并非什么门第之见,而是怕染了晦气。”

    巍峨假山漾着淳淳流水,水清石净,女子站在前方,一张小脸在绿水掩映之下更为纯白,张晨茗本就是清秀佳人之色,突然活泼了些,倒是格外引人注意。

    她一口一个夫君,当真是郎情妾意、新婚燕尔。

    孙悦如这是第二次见她,相比于第一次的唯唯诺诺、小家子气,这次反而更有底气一些,莫非真是晏辞的心变了。

    她一时怒火中烧,趁褚飞燕不注意把人往前一推。

    褚飞燕下意识要往旁边躲,眼角无意间闪过一玄色衣袍,她霎时往回收了力气,瞬间便往那男子身上倒。

    而后故作惊讶地抬头。

    晏辞冷俊秀逸的脸庞尽在眼前,他似乎忙碌了一夜,眼角泛着淡淡青色,神色有些疲惫,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

    隆冬空气中尽是冷意,他的胸膛却盛着淡淡的暖,在男人手上那股力到来之前,飞燕识趣地自己站了起来。

    隔了一天看到这男人,还是能体会到当初刀架脖子上的颤栗,不过她可不能慌,现在她可是他的美妾。

    师兄可是说过,这一手易容之术无人能辨,只要她心态摆正,没人能揭穿她。

    花了几秒为自己做好心里建设,褚飞燕装作神色一喜,柔着声音道:“夫君,可是要用些膳食?”

    女子眼波流转,声音百转千回皆是浓情蜜意,男子面庞冷硬,神色不明,瞧远了看,还真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相会场景。

    孙悦如腿一蹬,有些气地看了一眼晏辞,转身走了。

    晏辞自然是见过张晨茗的,当时老夫人大张旗鼓把人娶进来,他虽不太乐意,但由着年龄大了,为着宽心,倒也随了她去。

    只是今日这声音,颇有些熟悉,他望了眼面前女子细弱白皙的脖颈,莫名道:“昨天夜里,你可曾见过什么人?”

    当时锦衣卫搜寻到晏府周围,眼睁睁看着那两贼人没了影,实在怪事。

    他眼神过于凌厉,仿佛一个不对劲,自己脑袋就要落地,褚飞燕暗自咽了下口水,指甲掐着肉,面上羞涩一笑,“夜里,还不是一直在等你。”

    “你都没来,哪里还能见着别人。”

    她模样娇俏,双眼盛着妩媚,有些抱怨,又有些别样的蜜意。

    晏辞微微皱眉。

    听着外方动静,知是来了人,陈姨依着老夫人吩咐前来请人。她自小跟着老夫人,自然知道其心思,对于张晨茗,也是多了分慈爱与寄望。

    明月回过神来,前去扶着小夫人,这才发现她的手抖动得厉害。

    她心里一惊,“夫人,可是吓着了?”

    褚飞燕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冷,太冷了这天气。”

    她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

    明月叹了口气,看着无人注意这边,“夫人,奴婢多句嘴,晏大人虽然看着冷硬,但对府中众人都是极好的。”

    飞燕连连摆手。

    他对人如何,她还不清楚吗?若是离了这个身份,只怕是要被挫骨扬灰。

    她身体一抖。

    得赶紧找到解药才行。

    而后又想到刚刚孙悦如的那番话,什么叫过段时间就没她位置了?

    此次晏辞回府是为辞行,江南一带多发恶人食人案件,遇难之人多为新婚夫妇或是及笄少女,已然激起民愤。

    他暗自向皇上请令,往随州捉拿此穷凶极恶之人,不日就将出发。他入锦衣卫已十年有余,办了不少大案,这样的案件还排不上名头,但关键就在这随州,是晏府的禁忌。

    红木桌前摆了三盏白茶,茶香四溢,随缥缈水蒸气而来,屋外甚寒,屋内炉子添了炭火,四周洋溢暖意。

    老夫人得知他这意图后,手持着的檀木拐杖忽然往下一震,她一头银丝,极有威严,便是不说话也能震人三分。

    也不愧是出自兵家的小姐。

    “你可知,昔日你父亲,在何处遇害?”她沉声,语气中的悲痛漫延开来。

    许久未见的故人了,咋一听,还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已经二十七年了啊。

    晏辞眼眸一深,“是随州。”

    她怀晏辞之时已是大龄,当时得了晏周承诺,说是不日就将启程回京,接着就传来了噩耗,一时间悲痛万分,身子受不住便早产了。

    随州,是他们一家人永远的噩梦。

    可他面色坚毅,有着运筹帷幄的坦然,也有手段狠厉的果决,多年来朝中事,最忌风头盛惹人嫉妒,暗箭难防,出了这京城,不知多少人还等着。

    那拐杖倏然落在晏辞挺直的脊背之上,老夫人面色一正,“那就记住,以性命为重。”

    这两父子,是每一个听得了她的话。

    晏辞闷声承下了那一棍。

    老夫人话锋一转,指向角落中正暗自移着步子往外的人,“你这次把晨茗带在身边,万事有个照应。”

    褚飞燕小脚一顿,察觉到两方视线射了过来,抬眼看了下晏辞,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此刻正充斥着威胁。

    她正要拒绝,又想到了柳无言说的话,进退两难之时,老夫人又开口:“你别吓她,此事没得商量。”

    “要么你老老实实待在京城,要么就带晨茗一起,完整把她带回来。”

    晏辞嗤笑一声,他若要一个人消失,完完整整又有何难。

    她长得瘦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不定还能被那贼子给盯上。

    晏辞舌顶上颚,倒是有些不怀好意,“好啊。”

    正愁没诱饵。

    不知为何,褚飞燕感觉到一股寒意,晏辞这人人前人后表里不一,万一离开这府中被他折磨怎么办,要是没及时涂药被发现端倪怎么办?

    她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到底是低着头,回了声:“都听娘的。”

    心里已经哭唧唧,泪流成河。

    晏辞正了衣,正要往外走,忽而听见后方人低声询问:“夫君,可要带些什么?”

    她一口一个夫君倒是喊得自然,若是被他抓住什么小辫子。

    他想起城南的天牢的确该重新修葺了,一点用也没有,倒是让几个瓮中之人逃脱了。

    男人半瞌眼皮,淡淡道:“多带几把刀。”

    褚飞燕:......

    带刀做什么,准备要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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