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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蹭两碗饭就走，没想到天将息未息的时候，各个房屋已经关了门。
夕阳暖黄的光线照射于大地之上，微风吹动门前的布条。
半个人都见不到，莫名有些诡异。
褚飞燕抱着自己的胳膊，走到一门户前敲了敲门，“有没有人啊？”
虽然大门紧闭，但没积灰尘，显然是有人住的，褚飞燕连着敲了好几下，里面终于传来一老婆婆的声音，“这里没有人，你快走吧！”
她静默了片刻，又问：“老人家，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都关着门啊？”
像是怕什么怪物要来一样，安静得过分，她心里都有些发怂。
屋内有板凳移动的声音，接着紧闭的大门忽然露出一个小缝，一双苍老布满皱纹的眼睛露了出来，往四周看了一下，这才打开了门，满脸愁容地看着褚飞燕，小声道：“姑娘，赶紧跑吧，等那群恶霸出来我们就没命了。”
这个时候就要天黑，要是再赶路说不定就要露宿街头了，到时候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也太骇人了。
褚飞燕抱紧胳膊，觉得有些冷，眨了下眼，低着声音，带着哀求的意味，“老人家，可以让我在这里歇一歇吗？我已经赶了很久的路了，我保证明天就走。”
本来就是个没多大的小姑娘，看着可怜极了，又没其他人在身边，要是夜里出了什么意外，心里也过意不去，老婆婆心里犯难，又害怕招惹麻烦上身。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声响，一七八岁左右大的男孩跑了出来，躲在奶奶后边，朝褚飞燕招招手，“大姐姐，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这孩子模样长得好，穿着一身布衣也照样讨人喜欢，褚飞燕笑弯了眼，软着声音道：“是啊，你想要玩什么？”
男孩去拿了个弹弓出来，“我们一起去打坏蛋，赶走他们。”
老婆婆低声吼了他一句，“阿哲，别胡闹。”
阿哲拿着弹弓的手霎时间垂了下去，眼里也没了光，他赌气似的“哼”了一声，跑回屋里了。
老人家左右望了望，叹了口气，打开门让褚飞燕进屋。
很是老旧的房屋，上方以瓦片覆盖，依稀能看见几个缝隙，下方放着几个木盆，应该是下雨天防漏水用的。
从大门进去是个小院子，院里种了一些青菜，此刻菜地有些干枯，应该是许久没浇水了。
老人家关好房门，又往后方放了几张凳子，这才领着她往屋内走去。
褚飞燕揉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从旁边拿过一根拐杖，“小姑娘，看你这模样，是刚来这里的吧？”
“是经过这里。”褚飞燕点了点头，“和朋友们......走散了......”
老婆婆没瞧见她低落的情绪，只是叹声道：“你是不知道啊，这陈家村已经闹了很久的鬼了，晚上都是没人敢出去的。”
褚飞燕很敏感地听见了“鬼”这个字，表情变得不自然，虽然说她怎么也是一科学教育下长大的人，但在这样的地方听见这样的事还是会觉得奇怪又害怕，她瞧了眼紧闭的门，问：“是有人亲眼看见过吗？”
老婆婆道：“那可不是。”
“一身黑一身白，在夜里飘来飘去，那可吓死人了。”
褚飞燕不知觉抱紧了自己的双臂，看着屋内一老一小，感觉今天晚上不太安全，看来是要警惕一些了。
不过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褚飞燕问：“老人家，怎么不带着......阿哲去其它地方住呢？”
老人家摇了摇头，眼里混浊，“哪有那么容易啊，离了这个房子，我们可怎么活啊？”
其实也是，不管是现代还是这里，想要一个避风港，就得先有一个房子，不然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漂泊无依最是无常，老人年纪大了，哪里还能买的起另外的房子。
褚飞燕想了想，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直到半晌后，她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在寂静的房内极为清晰。
阿哲“咯咯”笑了两声，“大姐姐，你比我还馋啊！”
褚飞燕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鄙视了，她赶一天路了，就怕被晏辞他们追上来，倒时候局势不可控，小命能不能有都难得说。
老婆婆听见她这声肚子响，倒是和蔼地笑了一下，起身拿起拐杖去了厨房。
褚飞燕嘴里的那句“不用”是怎么也出不了口。
夜里，繁星高照。
褚飞燕卸下伪装，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这铜镜很是粗糙，只能模糊看见眉眼，许久没接触氧气的脸已经微微泛红，她没带保养品，现在脸都有些发痒。
要是再戴这面具，恐怕后面脸都可以不要了。
褚飞燕泄气地把面具往床上一扔。
这是老婆婆专门为她腾出来的床，原本是阿哲在住，床有些小，一个女子睡下也够了。
她往盆里捧了些水，拍拍脸，这时忽然听见院内一声尖叫。
那时阿哲的声音，里面带了恐慌与不安。
褚飞燕心里嗝咚一声，知道他可能看见什么东西了。
她也有些害怕，但毕竟这家人对自己有恩，不能坐视不理。
她沉下心想了一想，从旁边拿起一根棍子，慢慢走到门边偷看。
乌云密集，来了又散，月光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门外总共两个人，一人穿着黑色斗篷，一人则穿了白色，脸上不知涂了什么，五颜六色的，看着很是吓人，在这黑暗的夜里着实让人心生恐慌。
那白色衣服的人见阿哲叫了起来，吃了一惊，忽然一只手向他抓去。
糟糕。
褚飞燕心里一急，手中力气变大，没注意房门忽然打开。
她踉跄几下从里面出来，正想着跟他们拼了也不能让他们伤害阿哲。
就见两人面色一愣，手里的馒头忽然掉在地上，泫然欲泣，悲戚地喊了一声，“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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