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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刚拜完堂就被拉走了，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更荒诞的是，有人说她是神偷，把好多宝贝偷走了，你说就那么娇俏一小姑娘，哪有能力做到这些事。”
“不是说前段日子，那些丢失的东西都被还回去了吗？”
“话虽没错，但这次找出来的，可是当朝贵妃的东西。”
“哟，那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啊。”
“不过进了晏府什么没有，哪里用得着偷啊......”
......
流言霎时又沸腾起来。
百姓闲来无事便在楼里听说书的讲故事，嘴里对晏辞害怕至极，忍不住又想听八卦。
而他们口中的统领大人，已经带着人回到了天牢。
天牢中有些阴湿，内里散发着一股恶臭，令人忍不住皱眉。
按理说要审理犯人，都是要把人捆在木架上才对。
几个衙役都知道里边人的身份，倒是识趣地没多出声。
褚飞燕缩在墙角，小小的一团，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如玉的容颜。
晏辞看得有些心纠。
他想进去，又踌躇不敢上前。
以什么身份呢？
是一个没保护好她的夫君，还是一个要审理她的官役？
向来冰冷的心已经出现了裂痕。
徐照站在后边，不忍心但还是道：“大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里人多眼杂，他们身份本就复杂，若是稍微徇私，难免会落人口实，到时候哪里会有人再信任。
他走上前，决定自己当一回恶人，对着底子人道：“押上去。”
两个衙役收到命令，不敢看晏辞骇人的眼神，觉得今天值班简直是众错误，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他们认命走上前，看着角落里的姑娘，大概是后边的眼神实在太过吓人，他俩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好小声道：“姑娘，晏大人来了！”
其它一众看热闹的犯人：......
什么时候他们的待遇也能这么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吗？
褚飞燕有些迷糊，听到晏大人这三个字才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先是看见凑近的两张脸，眼中闪过失落，隔着他们，看到了正站在门边的晏辞。
也看清了他身上只有办案时才会穿的飞鱼服。
他神情很是复杂，有心疼，有犹豫，少见的还有一丝胆怯。
唯独没有即将接她出去的欣喜。
褚飞燕心里明白，毕竟以前也算是来过一次了。
她熟门熟路，跟着两人走到了那间独立的房间内。
周围石墙堆砌，中间一木架，后边一铁柱石牢。
和她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奇怪的是，当时她满心害怕，如今心里却是没那么紧张，反而平静了。
褚飞燕故作轻松地伸开手，任由他们把自己捆起来。
两人颤巍巍，感觉到后背一股寒意，待了半辈子的牢房，活脱脱让他们害怕了起来。
晏辞走上前，问：“你有骗过人吗？”
里面有些暗，仔细一看他的眼睛有些红。
几人走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也全当是给晏辞一个面子，终究是没在这里守在，退到了门外去。
霎时间里面只剩下两个人。
褚飞燕看着他，半天的时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她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道：“我不想让你为难。”
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想了想，还是道：“小事骗过，大事不敢。”
她眼中仿佛藏着一泉清波，映着人的影子。
晏辞忽然有些冲动，上前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不敢再看，“我相信你。”
他不再问什么，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褚飞燕感到莫名的心安。
修长的睫毛不停颤动，戳得他手心有些痒，褚飞燕问：“你打算怎么查啊？”
东西确实从她那里找到，又不能凭空再捏造一个柳青青出来。
这确实是一道难题，既是她，又不是她。
晏辞眼神幽深，看她被绳子束缚得不能动半分的模样，忽而上前，把绳子解开，“这件事，针对的不是你。”
是他。
褚飞燕想不明白，“不是我？”
她忽然想起这耳坠的主人。
难道不是为了除去她吗？
晏辞搂过她，轻轻把她的头俺在了怀里，这才感受到了踏实感，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他们会找到这耳坠？”
褚飞燕摇摇头。
她也很是奇怪，明明自己藏的好好的，若不是刻意去找，根本找不到。
可是知道她身份的人......
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妙。
她双手捏紧，有些忐忑，“那我，其实是一种威胁？”
这就是晏辞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遭受的一切，明明成婚的日子却被带到了狱中，实际上都是为了威胁他。
是与不是，其实只需要苏贵妃一句话了。
按照常理，他本应该在审问罪犯后就去寻来当事人对峙，但这样的时候，他已经掌控不了旁人的心思。
褚飞燕往他身上靠了靠，闻到熟悉的清香，这才安心下来，“你别担心我，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她确实希望他能救她，但她也明白，若他只是她的夫君，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她出去，可他既然是锦衣卫统领，接了这个职，身上就有了责任。
晏辞闭了眼，将她抱得更紧，“若早知会牵连上你，当初在随州......”
他什么时候也这么患得患失了，褚飞燕有些好笑，胆子大了一些，伸出手捏了下他的脸，“我自己的决定，不后悔的。”
晏辞黑了脸，“你的手，刚才摸过什么？”
也没摸过什么吧，就是在地上蹭了一些灰，不小心抹了点在他脸上，看着有些滑稽。
褚飞燕笑，眼睛弯了起来，“怎么，摸一下自己的夫君都不可以吗？”
从她口中冒出来的夫君两个字，带了一种莫名的甜软，和以前听见的感觉都不一样。
晏辞感觉自己成功地被她哄好了，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
他看着怀里亮晶晶的眼，水润的唇，低头碾下去。
触之一片柔软，带着一点点湿润，双手下意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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